■ 王 晓

《白鹿原》讲述了从清末民初到新中国成立之初白鹿原村的恩怨纠葛。在历经沧桑中，白鹿原这片古老的土地一次次承受痛苦，又在痛苦中迎来新生。与此同时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命运也相互交错，白嘉轩智取宝地，鹿子霖当乡约，黑娃沦为匪徒，小娥魅惑孝文，年轻的族长甘为下贱，白灵加入共产党，公公杀死儿媳，兄弟反目成仇……是时代的因缘际会，让白鹿原这群原本只知道种地的农民有了精神上的追求，也有了不一样的人生。

白嘉轩，有着双重人格。表面上勤劳本分，一生恪守礼教仁义，其实却是典型的精明世故之人。小说里，年轻的白嘉轩为得到“白鹿”风水宝地，装模作样，不停算计，这是他的精明。但是，白嘉轩在做人的精神高度上，确实优于鹿子霖。他“背挺得直”，这是黑娃对白嘉轩的评价。白嘉轩对黑娃好，黑娃却一直怕白嘉轩，就是他背挺得太直了！相反，黑娃心里却和鹿子霖亲，因为这儿，黑娃没少挨他爹鹿三的骂。看过《白鹿原》的人都知道，鹿子霖是个小人，一直和白嘉轩明争暗斗，没少给白嘉轩添堵。一句话，随着时间的积淀和个人精神的成长，鹿子霖的仁义写在脸上，白嘉轩的仁义却刻在心里。奇怪的是，鹿子霖入狱后，白嘉轩并没有落井下石，反而想尽一切办法搭救。白嘉轩的一言一行都是听从自己内心的。他有个朴素心愿，只想让白鹿村以及原上的人都看看，真正的人应该怎样为人处世，怎样待人律己，原上的人应该有怎样一种精气神！

鹿子霖机关算尽，目的是让白嘉轩抬不起头来。到最后却落了个空寂苍凉，一命呜呼。归根结底，还是因为心底阴暗，作恶太多。回观白鹿原故事的开头，鹿子霖与白嘉轩的差距其实并不大，这让我想起《三字经》的开篇——人之初，性本善。如果鹿子霖知道命运的结局，还会那样处心积虑吗？也许还会，如果他始终蒙昧，不能开悟的话。

人常说，小说的结构是骨架，思想的灵魂、生动的语言就是汩汩流淌的血液。《白鹿原》的乡土语言，紧紧贴合人物去写，大俗大雅，代入感极强，让人读来心惊肉跳，却又入木三分。

白鹿原在陕西，那片土地距离我有些遥远，书里的那些人、那些事离我却那样近。掩卷而思，我再次想起了“人之初、性本善”，想起了白鹿原中的老老少少几代人在迷茫中渐渐觉醒，和时代一起走向了真正的“仁义白鹿原”。

（作者单位：国能济源热电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