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 刘 欢
“中国共产党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?”埃德加·斯诺在《红星照耀中国》开篇写下这样一句话。这不仅是他的疑问,也是当时西方社会的疑问,甚至是当时中国大部分地区民众的疑问。这个在当时已经诞生了十五年的政党,在层层的信息封锁与攻讦污蔑中显得疑雾重重,甚至它是否真的存在都是一个未知数,但是它的成就却那样令人侧目,这些“顽强到令人难以置信”的战士,刚刚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的一大壮举,突破敌人精心设置的层层封锁,走过了两万五千里的漫漫长征,去往了新的根据地。这是无可辩驳的奇迹,使得任何谣言都显得苍白无力,激起了斯诺这个异乡人的好奇心,他是非得去看一看不可了。
一个午夜,他登上一列破败不堪的火车,慢慢地向西北方驶去。在当时贫弱不堪的中国,这块土地都穷得“出格”:“住的烂窑里黑窟窿,黄蒿拍子绑成门。窗子塞些糜草捆,风吹雨打难藏身。”当时的民谣写尽了陕北人民穷苦的现状。尽管斯诺料想到旅途的艰难,但是现状还是出乎他的意料。敌人的围追堵截让他几乎无法走出西安,在党内人士“王牧师”的帮助下,他终于如愿到了延安。在渡过渭河的时候,他看到这片肥沃的土地,这里曾经孕育了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文明,他有一种预感,这里将要绽放新的生机,诞生一种不一样的东西。
在延安,他的所有疑问都得到了解答,在他细致的笔触下,我们这些读者也重新认识了那一个个闪烁在党史里的名字。随着描写的深入,我们可能会诧异,当时人们的物质生活纵然穷困,可精神世界却如此“丰腴”:红军与群众一起打篮球、合唱;在红军剧社,不分男女老少,都能看那些精心编排的短剧、舞蹈,演员与观众可随时互换身份,甚至即兴演出,这不正是近来大火的“互动式表演”吗?演员与剧作家们就地取材,将革命的理念融入方言对白之中,向所有人传输这样一种理念——一个更好的世界是可以创造的,而且只有人民自己才能创造。读到这里我受到了一种心灵上的冲击,即使在近百年后的今天仍具有普遍的现实意义。斯诺终于找到了红军因何能创造奇迹的原因:人们正在用双手创造自己幸福的生活,并且他们将誓死捍卫自己的劳动成果。为了这样一个平凡到称不上愿望的愿望,那些曾和我一样年轻的人们——倒在了雪地,倒在了战场,倒在了战友的怀中,倒在了黎明的霞光下。斯诺给这些年轻的人们,我们的父辈们拍下了一张张照片,他们开心地笑着,像是看到了未来的模样。
在离别时,斯诺写道:“我觉得我不是在回家,而是在离家。”是啊,这里可以成为每一位理想主义者的家乡,谁不会为那里天边红烈如火的霞光而动容?那经过漫漫长夜,终于迸发的希望,终于照亮了人们的眼睛。这缕红光,是信念之红,是理想之红,是“中国最鲜亮的红色”,那抹红色,撕开黑色的裂口,阳光投射进来,永远闪耀在我们心中。
(作者单位:准能集团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