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者按

五月的大地，万物复苏。五彩斑斓的鲜花争奇斗艳，仿佛每一朵都是在这个特殊节日里为天下的母亲而开，在诉说着对母爱的感激。母亲节之际，国能人怀揣对母亲的深深敬意，用最朴实的文字、最真挚的情感，回忆母爱的点点滴滴，抒发对母亲感恩的情怀，为母亲送去节日祝福。

■ 王 慧

看过一张黑白相片，手腕柔弱，下巴微扬，笑得天朗气清，老妈年轻时的模样。她是大人们眼里的标致姑娘，懂事漂亮且孝顺，在20岁的年纪里，像很多少女这般。

五月，时逢春夏交接，湖边杨柳倒映在水面明明灭灭，微风轻拂，温柔得不像话。最想念的是您掌心的温度，不过一只手的回忆，线条粗糙，小小的，没有重量，却握得住我全部的世界，我知道，那是归宿。

一辈子有多久，我不知道，妈妈的手经历过什么，我也不知道，我只知道，那双似叶脉纹络的双手给了我什么。而我，就要从那里读出我的人生。我一直知道，她跟别的妈妈不一样，她对我“放纵”太多太多……

想起许多细节，些许心酸，多半温暖。

从来少称呼你为“您”，觉得那样会把妈妈叫老，知道少了尊重，还是对这称呼心存芥蒂。固执地认为，因为是妈妈，所以我可以把不爱吃的饭菜放进您的碗里，可以心安理得地穿您洗净叠好的衣服，可以在冬日戴您手上脱下的手套，然后对样式唠里唠叨，也一直都知道，不爱吃的饭菜妈妈会夹进自己的碗里，也会任性的不戴手套出门，但冷到的永远是妈妈，因为是妈妈，所以“谢”字从来不会说出口。常看见您在阳台侍弄花草，书上说喜欢花草的人懂得生活情趣，其实很想知道，在摆弄那些花草的时候您在想些什么。印象里，对于您少有撒娇，总觉得那些小女生的情绪，您不会理解，可是现在，怎么那么想抱抱妈妈，越来越少的回家次数，越来越多的想家情绪。

有时候，自私的认为，就这样依偎着您，平凡却安稳。

老舍先生说：“人，即使活到八九十岁，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。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，虽然还有色有香，却失去了根。有母亲的人，心里是安定的。”想说，妈妈视孩子为一切，可孩子的一切是妈妈。印象中每次拉妈妈的手都是带刺的，十指骨节突出，我曾多次问过妈妈，这双手经历过怎样的岁月，妈妈呈现出的微微笑容，掺杂着许多许多的故事，偶尔会讲给我听，从讲话的眼神中我能感受到她经历过的艰难与辛酸。大学以后，对于妈妈的记忆是厨房，每次回家，妈妈总要露一手新手艺，眼睛里满是微笑，像个做了好事的孩子，期许着全家人对菜色的赞许，一句“味道真好”您可以高兴地笑个不停，那笑容，单纯得让人心疼。隔开厨房与餐厅的那扇推拉门，仿佛有根无形的绳，拴住了妈妈，仿佛您的活动领域永远是那个“加工场”，而荣誉，就是全家人对饭菜的褒扬。

李安的电影《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》里有句话：“一个人只有离开故土，才能茁壮成长。”这句话，放在我们三个身上，再合适不过。

我们姐妹三个，在母亲悉心的抚养下，各奔东西。

妈妈在放飞我们的同时，无时无刻不牵挂着我们。我问她，为什么？她说：她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，奈何被那个时代所羁绊，你们有太多的可能，想飞就去飞吧，去看看，去闯闯。

人生的三十年，生命被抽走了一份本源性的认知，也被赋予了做大人的权利，哪怕离故土远去，也是几分疏离，几分归心。

天空是难得一见的蓝和高远，恍惚看见自己曾经生活过的那座小城，好像再转个路口，就看见妈妈又买了我爱吃的大头鱼，正脚步匆匆向家中走去。

（作者单位：宁夏煤业公司煤制油化工质检计量中心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