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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张文远
我是村口的一棵百年老槐树,虬曲的枝干伸向天际,层层叠叠的枝叶间藏着无数时光的秘密。每当微风拂过,叶片沙沙作响,那是我在轻轻诉说百年来,在我树冠下发生的那些关于劳动者的故事。
清朝末年,我旁边是一片热闹的农田。人们天不亮就扛着锄头来到田间,他们的衣服被汗水浸湿,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。张老汉总爱坐在我的树荫下休息,用他布满老茧的手摩挲我粗糙的树皮,喘着粗气说:“老伙计,咱们得加把劲,今年的收成可就靠这些庄稼了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,却又充满希望。我深深懂得,每一粒粮食的背后,都是汗水的浇灌。
■ 宫 超
五月的风裹着青草香掠过车窗,女儿趴在窗框上数着刚翻耕的田垄。北方的土地此刻还泛着新犁的光泽,褐色田块像整齐铺开的绒布,尚未抽芽的玉米秸秆茬子星星点点立在地里,倒像是大地别着的暗金色发卡。远处黛色山峦依旧如未干的水墨,只是山脚下不再有层层梯田,而是一马平川的原野,将云影揉进刚播下种子的松软土层。
■ 郝艳霞
北方冬天的风像刀子,一刀刀削着人的脸。可我十二岁那年,却盼着这刀子来得再锋利些——风越硬,父亲就会越早从矿上捎回买炭的钱。
平房檐角的冰溜子垂到三尺长那天,三辆驴车终于拉着“黑金”停在巷口。我和弟弟将枣木杠子穿过竹筐耳,母亲往炭堆里插了根木棍:“记着,要挑这种泛着蓝光的,耐烧。”
■ 韩国华
五月的阳光如可爱的精灵,蹦跳着、欢呼着,把温暖洒向世间万物。五月的风儿似忠诚的信使,裹挟着花草的清香吹进城市乡村。这一切的美好,都在为劳动者礼赞。我感受着五月扑面而来的温馨,默默为如父亲一样的普通劳动者歌唱。
父亲是一位普通的煤矿工人,没有豪言壮语,一辈子勤勤恳恳地工作,在他的人生字典里,公家的事就是最重要的,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影响工作。在我的心中,父亲就是劳动者的代表。在唯“成分论”的年代里,因为富农出身,身体素质好、擅长打篮球的父亲错过了当体育老师的机会。响应知识青年“上山下乡”的号召,中学毕业后去笔架山农场工作。干活实在、从不藏奸耍滑的父亲从农工转为瓦工,农场的家属房全是父亲和工友们一砖一瓦盖起来的。后来,父亲接爷爷的班儿返城,回到双鸭山市四方台区,成为一名煤矿工人,还是干老本行,在通风段当瓦工。
■ 马 智
叶片切割了云层
我看见那些游走在百米高空的人
在钢铁的骨骼上写下
脉动的诗行
风儿掠过了耳际
我看见那些奔波在漫山荒芜的人
于日月星辰间唱响
奋斗的乐章
安全帽托起朝阳的重量
扳手旋紧时光的分量
他们把身影站成旋转的支柱
让万家灯火在掌纹里生长
检修梯通向云端的方向
■ 陈会进
在绰斯甲流域的山河之间
一场与自然的对话激战正酣
建设者们的身影如坚毅的雕塑
屹立在岁月的洪流
巍峨大坝是大地挺起的脊梁
建设者们以钢铁般的意志
将巨石垒砌
让梦想扎根土壤
烈日下汗水湿透衣衫
却浇不灭心中那团热火
寒风中双手冻得通红
却从未放下手中的工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