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积雪总会消融,真相终将浮现。放映着《731》影片的影厅,像一堂沉默又沉重的历史课。这堂课没有老师,却以沉重的叙事、有力的镜头,直面历史中最黑暗的时刻;这堂课没有课本,却让每个人都懂得:一个个鲜活生命逝去,是一段绝不能忘记的伤痛。当历史的真相成为代代相传的记忆,成为我们自强不息的源源动力,才是对这段历史最好的纪念。——编者
■ 邓凤影
离《731》放映还有四十分钟,观众已经自发地在放映厅外集合完毕。没人高声喧哗,只有细碎的议论声在空气里轻轻浮动——有人指尖划过电影简介上的文字,有人低头整理衣角,那份安静里,裹着期待,更裹着一种沉甸甸的郑重。虽不是首映,可“731”这三个数字,早让所有人的心提前悬了起来。我攥着冰凉的扶手,紧张与忐忑像潮水漫上来。我知道,接下来要面对的,是一段不能被轻描淡写的黑暗。
■ 张东林
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中,有些痛苦刻在民族记忆里,难以愈合,无法忘记。抗日战争期间,侵华日军的七三一部队,便是我们永难抹去的伤痕。依稀记得23年前,那年我刚上高中,开学的第一周学校组织我们观看了一部叫《黑太阳731》的电影。影片以极为写实的手法再现了那段阴暗的历史,触动了我的心弦,让我知道了那段被埋藏的罪行,让我窒息、惊恐、泪流满面,心情久久不能平复。
■ 刘井林
走出影院,北方的秋风裹挟着寒意拂面而来,我仍觉掌心滚烫,并非因空调温度过高,而是方才紧握椅扶的手,还残留着影片《731》中实验台的阴森触感。
这部聚焦侵华日军七三一部队罪行的电影,每一帧画面,都在为80多年前3000多名受害者发出悲鸣。开场的黑白镜头极具冲击力。1941年的哈尔滨平房区,小贩王永章推着豆浆车刚转过街角,铁钩已锁住他的手腕。这个市井小民,在目睹怀孕的林素贤被推进解剖室后,终于在“黑弹”实验中挺直脊梁,他用身体为孩子撑起生路,自己却倒在了毒气弥漫的实验室里。从“贪小利”到“舍生命”,王永章的蜕变恰是无数普通人在绝境中人性觉醒的缩影;“冻伤实验”那场戏,一个令人窒息的细节,当实验员用镊子夹起坏死的手指时,受害者突然睁眼,喉咙里挤出混沌的呜咽,身体已失去知觉,但神经末梢的剧痛未消。而记录员只是低头写下“实验对象耐受力符合预期”的冰冷记录。此时,墙角的杜存山正用指甲在墙缝刻着十字。这位装疯卖傻十年的“老囚徒”,看见隔壁小女孩被拖向解剖台,猛地用头撞击铁栏,像困兽般嘶吼。那不是疯狂,是用生命最后的力气为无辜者呐喊。墙缝里的十字,既是信仰的寄托,更是反抗的密码,暗喻着电影“黑暗中总有微光”的核心主题。
■ 郝艳霞
电影落幕时,影院里久久回荡着抽泣声。我仍被那幕“人梯”场景灼痛双眼——孙明亮在深坑边缘一次次爬起又摔下,坑壁上的血痕与碎石一同坠落,而坑底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:“我叫巴巴洛夫!”“我叫季新宇!”“俺叫六胜!”“俺叫杨吉林!”这生命最后的庄严告白重重地敲在我心上,我已不能自已。